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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完计划内的出行准备工作后,郁知年把杨恪发他的东西拷贝进u盘,放进电脑包,而后坐上了梅齐载他回宕庄的车。
上山一路在下小雨,山林间绿意森森,先前被滑坡的山体挡住的上道,已被清理出一条小路,铺着碎石。
梅齐开得小心,他们出发是下午,到宕庄已是夜裏。
郁知年的手机又失去信号,他走进自己的小平房。
宕庄雨停了,地上还是湿的,山间夜晚有些微凉,蝉鸣不断。
郁知年很喜欢这儿,离开几天,也十分想念,觉得无论怎么躁动不安的心,到了这裏,大抵都能被抚平情绪,变得敏锐、平静。
郁知年在室外简陋的浴室裏冲了个澡,浴室裏挂着一盏灯泡,照在他的身上。淋浴水管裏的水流浇在他的皮肤,上面有杨恪弄出来的痕迹。
郁知年低头,看了看自己还留着淤青的胸口和小腹,想起在自己二楼房间的淋浴室发生的事。杨恪的体温,提的要求,杨恪的吻、动作,还有他的夸奖,说的郁知年都不知道他怎么会说的那些话。
郁知年移开目光,冲了一会儿水,一面抓着戴在脖子裏的戒指,第一次有些恍惚地学着杨恪,不熟练地碰了自己。
他的背贴在浴室裏冰冷、湿滑的瓷砖上,水管落在脚边。
透明的水流在浴室的水泥地上聚起来,往通向浴室外的出水口子流去。
过了一会儿,郁知年膝盖发软,捡起了水管,重新冲洗身体,回到房间。
他有很多要做的事,没有马上睡觉,先整理了明早出发去隔壁泾庄的东西。
室外开始下小雨了,他的平房隔音不好,北面连着片树林,淅淅沥沥打在叶片上的声音听得清楚。泾庄走的是一位附近几个村落很知名的先知,祭典明晚开始,持续两天。郁知年和小常走山路过去,在泾庄借宿三晚。
他整理了衣物,日用品,将笔记用防水纸包好。
这次出行,他不准备带电脑,因此在睡前又打开文檔,看了看自己写的民族志的第一部分。这部民族志离完成还有很远,停留在整理笔记的阶段,他新建了一页,打了个“致谢”,没有往下写。
宕庄没有一丝一毫的信号,郁知年的想念无从纾解,还未习惯这场太迅速的见面和别离,全部思维都被杨恪占据。所以他最终还是打开了存进u盘裏的那些婚礼的方案。
杨恪一共发来四个,方案裏有大量的图片,三个室外婚礼,一个在室内。
都做得很精美,只是郁知年不喜欢太奢华的场面,看来看去,觉得其中一个相比较最简单的室外婚礼最符合他的审美,不过最好也能再删减一些不必要的饰物。
杨恪拟的宾客名单并没有郁知年想象中长,有一些是郁知年认识的,一些郁知年曾听过名字,还有赵司北在内的几位长辈。
郁知年想了想,也有模有样地先打下了几个名字。
第二天一早,郁知年出发去了泾庄。
这一趟观察祭典的行程,比郁知年想象中要劳累许多。
他们走山路往返,花了十几个小时,郁知年淋了好几场雨,还在祭典中由于太过投入,靠得太近,吸入了太多烟雾,嗓子变得很哑,一回宕庄便病倒了。
他躺了一周多,一到夜裏就发烧、不断地干咳,喝了村裏老人给他弄的药,怎么都不见好,昏沈得手臂都抬不起来。
梅齐得知他生病,也很是着急,先给回喜平给他开了消炎药和退烧药来,效果不大,便还是开车载他回了喜平,住进了医院。
医生给郁知年验了血,说是细菌感染,转肺炎了,得住院。医院的普通床位满了,他加钱住了单人间,输完液后,烧退了,由于一人一间房,休息得还可以,精力也有所恢覆,只是还是咳得厉害,像是脑子都缺氧了,想不了事情,头疼胸口疼,他便打算等声音听起来没这么虚弱了,再给杨恪打电话。
不料到第二天中午,他收到了赵教授的消息:“知年,我们已经按计划抵达三文,现在准备在去喜平的路上,然后再去宕庄,不知你是否能收到信息,但还是先发来告知。”
郁知年这才想起赵教授告诉过他来喜平的日期,躺了一会儿,硬着头皮给赵教授打了个电话,说了自己这几天的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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