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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她的血与泪都是为自己流的。
他竟有些雀跃,低头又吻了那侧脸许久,而后手背在她颊上蹭了蹭,舍不得松手似的。
腰带被解了之后,有凉气顺着衣衫间隙往身体里钻,檐雨的身子止不住地颤,哽咽道:“陛下当初的金口玉言,殿下莫非都忘了么?”
卫朔嘶哑着喉咙:“拿陛下压我?”
“不敢。”这般姿势躺在他身下,说出口的话着实不够狠戾,檐雨却挺直了腰杆,尽力让自己看上去能体面一些,“陛下口谕亦是圣旨,太子就算不顾惜名声也要抗旨不尊,甘受言官口诛么?”
“装聋作哑这么些年,倒没发现你竟这般能善言道。”他忽然笑出声,摸索着将那本史书扔在了她耳边,“上面记载着明仪公主从前种种,我怎么瞧着,与你不大像。”
檐雨心中一惊,生怕他这话中暗藏着玄机,面上姿态不由放软:“我既在东宫侍奉殿下,自是心中无怨无悔。陛下当年说过的话,望太子殿下三思。”
“三思也可。本宫只问你一句,今日你屋里那个嘴碎的小丫头,说的可是你心里话?”
檐雨的眼皮连跳,原本想佯装问他是哪句,抬眼见他那铁青的脸色,方才作罢。拧着眉思索起来该如何回答才好。
卫朔松了手,拉她起身:“想好了再答,你有陛下金玉圣旨保着,那丫头可没有。”
尽管看起来有些多余,然礼不可因他人废而废,檐雨依旧背过身去系好腰带,将仪容整理妥当之后再转身面向他。
“不是。”
“不是是什么意思?”卫朔的嗓音依旧暗哑,语气却不像方才那么冷冽。
“小萱所说,并非我的心里话。”檐雨说完,朝他行了礼,“在东宫这些年,每每我看见殿下之时,总会想起已故的五皇子,心中有愧有悔,只想着能……”
“闭嘴!你没资格提他!!”
卫朔忽而头痛得眼花缭乱,意识却清晰,将她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。
檐雨提到了他心中最伤痛的一处。
那年他赶到宫中,只来得及给五弟殓尸。
与他一母同胞的弟弟躺在雨中,临死前已受了万箭穿心之苦。自看见那幕之后,卫朔就落下了心病,每逢阴雨天气,他的头也跟着痛得厉害,遍寻世间名医不得根治。
不知是上天惩罚还是怜悯,竟叫他发现,头痛欲裂之际,唯有檐雨的手指和身上香气,能令纾解些许。
“陆檐雨。”卫朔强忍着心中的怒意,“你以为我为什么留着你在东宫?”
她在门边驻足,留道影子给他。
“我要你好好活着,尝万箭穿心之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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