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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祁尊。”林沫冉忍不住叫他,从来没见过他这么陌生的神色,这种怒气异常锋利,毁天灭地的气场。
把她丢在副座上,砰地一声关了车门,发动车,一脚油门就踩到了底,车嗖的一下蹿出去,就像离了弦的箭。
林沫冉安全带都没来得及扣上,吓得惊叫一声,死死地抓住扶手:“你要干什么?”
“送你去死。”
他眼眸中冷芒四射,看得林沫冉整个背脊都凉了。
“小东西,我说过的话,你转身就忘了是吧?”
还是学不乖。
“我没在你的世界里瞎玩儿,我也不想踏足你的世界,我们互不干涉不好吗?你到底想怎样?”她嘶吼着,不敢睁眼看车窗外飞驰的风景,几次差点与前面的车辆碰上,他把车开的婉若游龙,在路中央横冲直撞。
“祁少奶奶在你眼里算什么?工具?垃圾?毒物?”他直接闯了红灯:“怎么,玩儿腻了,想换个人重新玩儿?”
“我们之间,又什么时候轮到你做决定了?有老爷子撑腰,翅膀就硬了是吧?”
她想说没有,可不敢再说半个字,这个时候只怕说的越多越激他怒火,这车速分分秒秒能让你进阎王殿。
他只手掌控方向盘,突然右手伸过来,抓住她的左手,力度大的恨不得掐碎她的骨头,压着那枚婚戒问:“不是很有决心吗?怎么?不敢剁?”
林沫冉毫无血色的小脸又苍白了几分,她试过,确实下不去手,不然也不会吸毒了。
狭小的空间里,他身上还残留着那种淡淡的茉莉花味,这个味道这两年常出现在他身上,不同于那些浓烈的,也许正像外界所说,那个女人,是他唯一上心的一个。
“祁尊。”她淡淡的唤他,声音里满是无力感:“我们这样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。”
他僵了下,捏她手指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:“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,你的初衷是什么?冉冉···”说到这,他陡然降低了声线,眸子变得很沉:“你应该知道,我不爱你,你嫁给我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,老爷子宠你爱你,我便娶了你,我们各取所需。”
是这样吗?
如果只是这样的话,放弃这段婚姻,真的会觉得很可惜。
是什么时候用了心呢?
从觉得无聊的那天等他回家开始的吗?她卷缩在沙发上睡过去,他轻手轻脚的把她抱回床上,时间久了这便成了跟他的默契,她愿意等,他愿意抱,乐此不疲。
还是婚后不久,他无意间撞见她在卧室换睡衣,微微一愣说了句抱歉,退出去的时候,看见他耳垂红了,当时觉得,原来他也是个普通男人嘛,也会害羞呢。
有生理需要的时候,他会轻柔而性感的问一句‘还害怕吗?’她红着脸摇摇头,那时的心跳是她陌生的。
他真的太妖异了,绅士的时候,让她有种被在乎的感觉;温柔的时候,让她有种被宠溺的感觉,甚至令她有过深爱的错觉,可这男人的心说收就收,哪怕一点点适应的时间都没给她。
“可我不想要了,我只想要自由,世界这么大,哪儿都可以是我家。”手被他捏的痛麻木了,他不知道,她说这些话的时候,字字剜心,痛的每根骨头都好像要散架了,这时才深刻的体会到,原来,是真的爱上了。
“自由?现在你跟我说自由?呵!”男人怒极反笑,甩开她的手,继续飙车,一会儿猛给油,一会儿急刹车。
林沫冉被甩的前扑后倒,左右摇晃,胃里开始翻腾,死死的抓着扶手,头不停的撞在车窗上又跌回座椅上,一阵阵发晕。
就这车速回到别墅,她三魂差不多丢了七魄,下车就蹲在地上一阵猛吐,没吃早餐,苦胆都吐出来了,扎在脑后的马尾散了,这会儿粘了一脸发丝,不用照镜子就知道有多狼狈了。
男人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,一把提起她就往屋里拖。
林沫冉全身无力,跟不上他的步伐,以至于踉踉跄跄,鞋子都差点掉了。
门一推开,二人都愣住了···
白发苍苍的老人,正拘偻着背跪趴在地上擦洗地板。
房间显得更大了,老人消瘦的背影异常孤寂,这幅画面不知道怎么来形容,总之整个神经都被刺痛了。
“爷爷。”林沫冉能感觉到攥她手的大掌在微微发颤。
男人僵了下,背脊挺直,他淡淡的蹦出句:“您是闲得发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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