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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了好远,她实在忍耐不住,终于笑弯了腰身。
哈哈哈哈哈哈——
沐非眉间微动,她嘴角泛动淡笑,而后斥责了她一句。
“笑得太不成样子了,让人瞧见了,不成体统,回海棠居笑去。”
玲珑先是一愣,而后莞尔一笑。“是,三小姐。”
晋王府的大厅内,左天逸脸色阴沉,他生着闷气。
林舒柔在旁侧看得胆战心惊,但她还是体贴地为左天逸夹上了他爱吃的红烧鲤鱼。
“逸哥哥,别生气了。这是你最爱吃的糖醋鲤鱼,你尝尝口味如何?”
啪——
左天逸筷子怒而砸裂在桌面上。
“不吃了。”他挥袖,扬长而去。
那日共聚晚餐之后,晋王府这些天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,实则细浪翻腾。
柔侧妃就像防贼一样地防着沐非,她时时刻刻紧盯着海棠居的动静。
只要晋王左天逸出现,她便会以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为借口,跟左天逸来个非常巧合的相遇,或拉走左天逸,或陪同在侧。
沐非淡看这一切,她压根就没有心思去理会柔侧妃的小心眼行径。
从落月寺回来那天起,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就一直压在她胸口上,那就是那本关系阮家荣辱性命的奏本。
她琢磨着夙北辰何时会有好消息会传来。
所以,在晋王府内,她对柔侧妃是能避则避,不想浪费时间跟柔侧妃生口角是非。
然沐非等了三日,忍了三日,盼了三日,却依旧没有夙北辰传来的任何消息。
她负手纱窗前,淡然的眼瞳,注视着窗外飞舞的落叶,看着,盯着,似痴迷了一般,慢慢地,逐渐地,她清冷透亮的眼眸漂浮起一道迷茫的雾气。
而后她双手用力一推,推开海棠居的大门,踏步出去。双脚不受控制地行走着,没有目的地,也没有方向,只是不停地走,不停地走。
直到——
她的视线看到熟悉的一道身影,大红蟒袍,俊伟冷傲的背影,不是左天逸,还会是谁。她远远地望过去,正好看到一位身着青色袍子的儒雅书生对左天逸说着什么。
沐非目光瞬间凝注一点,她死死地盯着他唇瓣一张一合。
“启禀晋王,不知道何人出面动了手脚,阮相爷一案中牵扯到的人证、物证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涉案青州府台昨晚在狱中服毒自杀,青州师爷上吊在大堂的门梁上,他们的家人统统不知去向。”
“还有原本藏匿在青州衙门的三十万两库银,一夜之间被人搬空了,衙门里看守库银的竟然没有一个人看见过有人进过衙门库房。更离奇的是,库房的大锁没有撬过的痕迹,门窗也完好无损,那三十万两银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。”
儒雅书生语速时快时慢,抑扬顿挫,惊奇处,吐字拉长了尾音。
“此事本王知晓了,你们暂时不要有任何的动作,等本王想好了对策再说。你先回去吧,从后门走,不要让人发现。”
左天逸剑眉微微凝起,他沉声道。
“是,晋王,书生告退了。”
儒雅书生施了一个告别礼,悄悄地从密林另一处方向离开了。沐非站得位置离左天逸有一段距离,因为他背对着她,她看不到左天逸动唇,便自然也不清楚左天逸对儒雅书生说了一些什么。
但她知道了儒雅书生报告的内容,这就足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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