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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自己声情并茂的“演说”,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,靳远目光变得无比阴沉。
他将阴鸷的视线,投向一旁的靳宛。
少女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,不紧不慢道:“远爷爷说的很是形象,可惜你是不是漏了点儿什么东西?凭着一嘴功夫把事实扭曲成这个样子,是欺负我拿不出证据?”
说着,靳宛转向乡亲们。
众目昭彰下,她抬手很不客气地指着靳泰然,扬声道:“那日我之所以抄了一份米粉方子给远爷爷,是因为当时所有人,都认定是我捅了泰然叔。
“可实际上,那把匕首不是我的,我压根不知道泰然叔是如何受的伤。大伙儿受到远爷爷的蒙蔽,一致认为此事是我所为,我不得已才背了这个黑锅。”
话音未落,靳泰然就叫道:“丫头,你现在想赖账了是不是?别以为当时人多,我就没看到是你伤了我,怪只怪我太低估你,才会毫无防备地被你捅了一刀。”
可对于村民来说,靳宛放出的消息,已足够令人惊讶了,所以人群中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。
谁也没料到,原来当天的事情,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简单。如果靳宛没有撒谎,那么她为什么到今天才否认呢?
越想越费解,村民们渐渐来了兴趣,更多的人围拢过来。
“泰然叔此言差矣。”看见靳泰然跳脚,靳宛不慌不忙,从容不迫地阐述道:“首先你说我伤了你,那都是你的一面之词。
“那个时候我们距离很远,你无缘无故靠近我,本就很可疑了。况且,在那么拥挤的情况下,我连动一动身子都艰难,又怎么避开其他人的注意,准确地刺中你?”
仔细想想,靳泰然的话里有许多漏洞。没有人指出还好,可如今靳宛细细分析,倒是让众人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。
眼看靳泰然要被靳宛说得语塞,靳远情知不妙,立即出声替他解围。
“你这丫头定是跟谁学了一身的鬼魅功夫,不然,咋会连二虎跟他娘都被你撂翻?有那样的本事,想要人不知鬼不觉地伤到泰然,也不是不可能。
“依我看,大柱前几个月指不定就是被你打的,只不过你逼得他不敢承认罢了!说起来,自从溺水事件过后,你就性情大变,该不会真的被水鬼上身了吧?”
短时间内,靳远想不到其它的借口,便如此胡扯,一心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。
老实说,他这些话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。靳宛虽不是水鬼,可她确实不是原身。
村民对“水鬼”这个话题异常敏感,听见靳远的话,他们的神情多多少少都有点儿不自然。
察觉到这一点,靳宛暗道不妙,面上却更加淡然。
她故意眯着眼睛,意味深长地道:“远爷爷,我承认我近来的作为,的确跟以前略有不同。然而,你以为是谁逼得我变成这个样子的?”
靳远被她问得一怔,皱起干巴巴的眉头。
不容他搭腔,靳宛又接着说:“以前村里人是怎么对待我和爷爷的,难不成你不清楚?我被二虎砸晕推下河,没人愿为我做主。我爷爷去找大柱叔说理,却反被打成重伤!
“既然我和爷爷忍气吞声,换来的是别人的无情无义,以及变本加厉的欺辱,那我有幸捡回一条命,凭什么还要忍让退缩!
“就像今日之事,若是我像以往那般,只顾吃下这哑巴亏,那全村人都会认定泰然叔是被我捅伤的。即便有诸多不合理的地方,可又有哪一个人肯站出来,为我主持公道?”
随着靳宛的声音越来越大,她的神情也愈发激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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