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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,已经进入十月中了,天气已经有些寒冷,寒风吹得大帐哗啦啦的作响。
大帐内,点燃了三个温暖的火盆,摆在几个角落,中间一张简易小桌,摆着酒和水。
牛根升、杨磊和屯布禄、冷僧机四人,去火盆边烧水温酒。
李元庆、陈忠、杨妙才和莽古尔泰、爱巴礼,则是对着小桌,坐在了厚实的羊毛地毯上。
刚才,下马时,莽古尔泰对李元庆给足了礼数,此时,李元庆投桃报李,笑道:“五爷能亲临此地,元庆真是受宠若惊啊。”
莽古尔泰笑道:“李帅说笑了。这么多年了,咱们打了这么多年。的确是该坐下来,好好谈一谈了。”
李元庆一笑:“五爷的胸襟,令人佩服。”
莽古尔泰笑道:“李帅的胸襟,亦是如此啊。”
两人相视一眼,都是哈哈大笑。
一旁,杨妙才偷偷的打量着莽古尔泰。
与他想象的差不多,莽古尔泰的体格非常威猛,极为雄壮,相对而言,坐在他身边的爱巴礼,就相比莽古尔泰小了一圈。
尤其是莽古尔泰身上的气势,异常彪悍雄浑。
杨妙才非常明了,这是常年处于上位、令行禁止、纵览乾坤,这才能积攒下来的威势啊。
但莽古尔泰和李元庆坐在一起,却是不自然的、便落在了下乘……
或者说,李元庆比莽古尔泰,要高出一个档次。
因为,李元庆的气势,已经开始内敛,而不再像是莽古尔泰这般,就是暴躁的外放。
众人寒暄一会儿,那边亲兵们烧好了水,温好了酒。
各人各自喝了些酒暖暖身子,也开始将话题转移到了正题上。
莽古尔泰道:“李帅,陈帅,恕我直言。战马的事情,咱们还可以商议。但~,银两的事情,恕我怠慢,我无法接受,也做不到。此事,若无法达成和解,那我莽古尔泰也没有什么好办法。”
陈忠不爽道:“五爷说笑了吧?您堂堂的后金四大贝勒之一,居然连十几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?难道,五爷是看不起我们?”
“陈帅这话,未免太过了吧!我的银子,难道是大风刮来的?陈帅,您诚意不足啊!”
陈忠爆,莽古尔泰也爆,眼见两人就要掐起来。
李元庆笑道:“五爷,大哥,不要着急嘛。有什么事情,咱们不能慢慢说?呵呵。五爷,我大哥说的虽然急了点,但此事,的确是这么个道理。拜音阿图在我这里吃喝拉撒,那可不能不算银子啊。”
莽古尔泰敢跟陈忠顶牛,那是因为,他觉得,他能跟陈忠刚一气,并不是太畏惧陈忠。
但面对李元庆淡淡的笑意,莽古尔泰却有些发虚。
这就像他在面对他那个权威日甚的八弟一样,李元庆身上,有一股让他看得见、却又说不清、摸不着的东西,就像是野兽的本能,让他非常忌惮。
甚至,一瞬间,莽古尔泰甚至感觉,李元庆怕是比他那个八弟,还要更人令人忌惮。
此时,李元庆发了话,莽古尔泰倒真不敢再硬顶,笑道:“李帅说的不错。有什么事儿,咱们都可以慢慢谈嘛。不过,李帅,您也明白,不当家,不知道柴米油盐贵。我虽是大贝勒,但手里,却真没有多少银子啊。李帅若是不信,那我也真的没有什么办法。但再刀兵相见,显然都非你我两方的本意啊。”
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,“五爷,所谓明人不说暗话。即是如此,那元庆这边,就退一步。五爷可将银两,以战马来补偿。如何?”
莽古尔泰简直牙根子都恨得痒痒。
明知道是李元庆狮子大开口,但此时,形势比人强,他也真没有什么反驳的办法。
沉吟半晌,他沉重的点了点头。
在物质上达成了一致,接下来的事情,便省了不少力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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