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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“造”,明媚却“造”得很,三万年跟踪狂般的追求,可不是白耗着的。现今是夏暖时节,正是夏风至清至澈之时。每年此时,东君必至风扬涧东边的流花岩,采集夏风做暖风袍子,预备着天君的寿礼。
国师还没来得及崩溃,明媚还没来得及踏步走,便瞅见个紫团子“唰”地飘进来,悬在床上,将八晌的残躯笼罩在紫雾之中。肉米分色的光点迅速从残躯中剥离,涌入紫雾,速度比方才快了十倍!
残躯越来越小,下半身没了,只剩了残破的胸肉、烂了大半的脖颈,还有脖子上顶着的半拉脑袋。
是谁在吸收八晌的残躯?!
九明媚神色一凛,立时拈了个决丢掷过去,精准地砸入紫雾中。只见噼里啪啦一顿炸,紫雾中绽放了绚烂的红花。此招暂缓了紫雾的吸收,却仅是暂缓而已。紫雾晃了晃小身板儿,继续大快朵颐。
一眨眼的功夫,这团紫雾便风卷残云一般的,将八晌剩下的半拉脑袋都吞完了。床铺空空荡荡,啥也没了。
“嗝~~”
紫雾打了个饱嗝儿,懒懒地往床上一抖,吐出个黑白双色的小球儿。那小球大约有玻璃珠子大小,白的雪白,黑的乌黑,离近了看去,明明白白一颗眼珠子。
莫非,这紫雾还会消化不良?国师额头飘过数根黑线,却不敢把自个儿脑子里冒出的念头说出来。因为,九明媚此刻的神情,忒眼熟了。
上一回她出现这般神情时,那个误吞了苍玉的鹰眼魔人,被她抽筋扒骨了。最后剩得几根毛,被她做了把扫帚,丢进茅房。恩,梅神的手工课成绩,全优来着。思及此处,国师捂紧白胡子,抖了三抖。
一枝梅骨朵隐隐地从脸颊爬上眉梢,又一路奔上额头。牙齿摩擦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,居然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抢人?活得当真是不耐烦了呢。就算此人是八晌的制造者,也不例外!
一阵赤色旋风从梅骨朵中旋出,落入掌心,化作北枝扇。
素手一挥,北枝绽开,红梅片片。
那柔软又艳丽的梅瓣儿仿佛从扇面上活了过来,被微风吹散,轻轻柔柔地包围在紫雾周围,好似跳着轻快的舞蹈。突然,梅瓣闪着刀光,竟瞬间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小刀,同时刺向紫雾中央!
刀刃穿过紫雾,红得越发艳丽,每片梅瓣上都滴着鲜血。
血滴落在床铺上,晕开一朵又一朵红梅。
静谧的出招,无声的对峙,画出一副诡异的血梅图。
紫雾中央传出一声压抑的低吟,紧接着落下一道修长的人影。他一贯的紫衣翩翩,一缕乌黑的长刘海儿在左脸前晃晃悠悠,露出的右脸蛋儿还是那么好看,只是比平日里惨白些,嘴角的血迹在惨白的脸上更是醒目。
国师连忙行了个礼:“拜见八皇子殿下。您……还好吗?”
风千霁左膝跪在床铺上,勉强支撑着高大的身躯,额头渗出冷汗,却还是笑得极妖孽:“九姑娘这招,挺漂亮。”
九明媚冷笑:“你该庆幸自个儿是个人。”
“哦?”
“若你是个魔,早已扒皮抽筋,魄散魂飞!”
因为,她是真的很想念他,很想,很想,那股想要他的感觉,也越来越强烈。他们本来是夫妻,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。而且,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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