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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鲲没有醒,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再蹙动一下。
徐白慢慢挺直背,她指尖的漩纹再次平静的淌过他胸口山川。
情绪是很可怕的东西。
它能让人高兴,更能叫人绝望。
可她又不是石头,当曾经仰慕过的男人突然成了自己的丈夫,还与他朝夕相处,久远的旧情怎会当真一点重燃的痕迹都没有。
她把陆鲲的大手放在自己脸颊上,闭上眼,嘴唇几度抽动,微别过头,干脆将唇触到他大拇指下方肉盘最厚实的地方。
她害怕极了。
谁能告诉她,能不能去重新爱一个让她伤透过的人。
万一往事还会重演,何必要去耳鬓厮磨。
她把陆鲲的手放下,目光也从他身上收回,只是呆滞空洞地望着前方。
夜晚寂静安宁,徐白这一坐,就坐了个把钟头。
晚些时候,她钳着大红盆去井边取冷水,回到帐篷后又往盆里参了热水。
白皙的手在水温里探了探,确认无误后才拧了条毛巾帮陆鲲擦脸擦身擦脚。
凌晨两点半,徐白帮他盖好被子,走出帐篷。
她提着灯走到墓区,和看守的武警简单寒暄几句,第二回独自趁夜下去。
这一回,那面被假意嵌回原处的墓壁已经被移除。
之前还没有打开墓室前,陆鲲查看过夯土层和墓室中间的黄沙层。
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个小道,完全是因为这个小道的起点在墓室下方的地低下。只要切掉掉一壁,做出引流道,等黄沙流完再重新按上,道口就能被重新安装上的室壁给遮挡住。
能想出这种办法的人,的确聪慧过人。
徐白顺着小道,往深处走了数百米,终于看到了学者口中的那个分叉路。
一条路坡道向下,而一条路坡道向上。
向下的应该就是引流黄沙的流道。
徐白蹲下身,摸了摸向下坡道的四周,的确有不少粘连的黄沙痕迹。
她站起来,目光瞄向了向上那条岔路。
双脚继续往前走,大约又走了好几百米,她闻了闻土,仅凭气味和土质颜色就大致确定自己已经走到了梁栋负责的挖掘区。
想要不动声色挖掘一条这么长的隧洞,按照卢阅平身边的人手数量,没小半年根本不可能。
陆鲲和学者们为什么会觉得挖掘区地下的墓葬极有可能也被动过呢?
假设真动过,那之前卢阅读和胖子他们夜掘挖掘区时,明明一副找不到墓室位置的样子啊。
两条细眉拧起,她没有继续往前走,怀揣着心思一路返回。
等回到帐篷时,村里的公鸡已经在打鸣。
她把灯放回原位,坐在自己的睡塌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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