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胸膛里空得好像被人掏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,空荡荡的,渐渐燃起了愤怒的烈焰,狂卷的恨意几乎将他灭顶。
商伯旸横了邵玉城一眼,“喝个酒也带枪?你是越来越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了。”
邵玉城嘻嘻地笑,擦着手里的枪,“你信不信就这一枪,我能比你多得五个百分点的股权。”
“行了。”傅言道,“先解决眼前的事。”
只见男人抱着一道瘦弱的身影缓缓从暗处站了起来,光打在他背后,寒意凛冽得惊人。他回过头时,那目光里的怒意滔天,像是遽烈的风暴,能把人的灵魂都卷碎。
江临几乎是踩着脚底下那些男人的手和脚踏过来的,路过门口时只说了一句话:“都给我弄死,一个不留。”
邵玉城和商伯旸同时被他身上这股居高临下的狠劲儿吓到了,前者下意识地答了句“是”,后来才反应过来,“他是在命令我?”
傅言睨他一眼,“你知道他是谁?”
“谁?”邵玉城不悦地皱着眉。在郁城,除了商家独子商伯旸整天臭着一张扑克脸,谁见了他不是客客气气的?
傅言唇梢扬起一丝冷冷清清的笑,薄唇翕动,吐出一个词:“Willebrand。”
邵玉城揉了揉耳朵,迟疑,“你说什么呢?”
商伯旸却是一震,沉声一字一顿道:“欧洲第一世家。”
“刚才走出去那个男人。”傅言瞧着面前的一片狼藉血污,有些反感地转过身,“他是Willebrand大公爵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。”
邵玉城当场就懵逼了,“傅言,你怎么认识他的?”
“他的母亲生在祁门,出嫁之前和我母亲是闺中密友。”傅言戴上手套,捏着鼻子走了出去,“屋里还有个女的,别忘了找人带出去。”
邵玉城笑他,“你个死洁癖,比女人事儿还多。”
商伯旸亦是冷哼,“婆婆妈妈。”
*
段悠隔天再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到了下午。
打开眼睛就是一片纯白,消毒水的味道比什么都更快地侵入她的鼻息,提醒她,这里是医院。
她想撑着身子坐起来,却发现左手根本使不上劲,胳膊像是被人卸了一样。
她痛得低呼出声,还没按铃叫护士,门就被推开了。
一身萧索的男人长身玉立,站在门外,俊脸说不出的阴沉寒冷。
段悠一触到他的眼神就虚了,根本来不及细想他为什么在这,规规矩矩地叫他:“江教授……”
江临沉沉盯着她,不说话。
他永远也忘不了昨天晚上那一幕,回忆起来,仍是止不住地心悸。
明明上午还在办公室嬉皮笑脸地说要在A大念书念到天长地久、地久天长的人。
过了几个小时,就满身是血地在他怀里,闭上了眼。
此情此景,竟无端和几个月前母亲倒在血泊中的一幕重叠。
这一次,没人再次困住他,他能冲到她身边抱着她了。
却还是无能为力。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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