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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嫂子会怪你,但夫妻之情我管不了,你自己化解去,要不行,哪天我也给嫂子道歉?”宫池奕微微挑起音调。
“也许,没了我,杜峥平也能做得很好。”沐寒声自我质疑。
宫池奕隔着话筒毫不优雅的吐口水,“大哥,你睡迷糊了么?你要下台了,杜峥平头上一轻,荣京就翻天了你信么?”
这可真不像他,宫池奕拧眉,也不知那位未曾谋面的嫂子到底什么样,能让他改变这么大?早起见过庄岩对她的转变,但他始终没能见识巾帼。
电话挂了,沐寒声在门外站了好久才转身回卧室。
床上的人依旧安睡,他不打扰,只盯着看了良久,终于躺下。
大概时至凌晨,傅夜七醒了,安静的盯着沐寒声的背影,把被子拉得近了,能直视他的背。
哪怕他穿着睡袍,她好像也能透过一层布看见他肩上的疤,这下腰上恐怕又要多一处。
幽幽轻叹。
沐寒声听到了,缓缓转过身。
她惊了一下,“你别动!”发觉自己太急了,才缓下来,“小心压到伤口。”
可沐寒声还是转过去了,身子平躺,侧脸看她,“是不是醒得太早?”
他抬手,轻轻捋着她的发丝。
也许是早晨的清新静谧,哪怕略微昏暗,也成了谈心的好时间,傅夜七抬手,把他的手拿下来,自己把头发别到耳后,抬头看他。
“沐寒声。”
“嗯?”男人喉结微动,低沉黯哑,又尤为好听。
“并不是我无情,我知道你对我有多好,可你不知道当初蓝修对我如何,我受伤昏迷,他扔下整个蓝军守着我,从吃喝,到穿戴事无巨细,当时连青山、青木都看我不顺眼,可他依旧那么做。
你可能没发现,我右脚后跟有一块疤,那是我在狱中挣扎生生磨掉的,我亲眼看着森森白骨往外露……手术时的植皮是蓝修的……
寒声,我想,我们的时间还很多,可我能够给予蓝修的不多,倘若让我看着他出事,别人不说,我都谴责自己冷血无情。”
沐寒声一直安静的听着她说,但始终不点头。
“蓝修是否跟你说过他的计划?”良久,沐寒声低低的问。
她摇头,“我想,以你的能力,没必要把他置之死地,也能把这件事渡过去,是不是?……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们对峙。”
她说完话很久,卧室里一片安静,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,她打算起身。
可沐寒声忽然压了手心,仔细盯着她的眼,问:“如果最后必定两人对峙,你会如何选?”
她蹙了眉,目光在一双眉峰间回旋,看不进眼底,最终也没答上来。
在她意欲开口时,沐寒声却起身了,脸色微沉,自顾洗漱。
傅夜七闭了闭眼,知道他心里不舒服,可选出来,一定比沉默更残酷。
……
本该在议会之后就举行的三会终于召开。
可蓝修依旧在病床上,傅夜七去看他时,秋落严词拒绝让他起身,“就他这样出去,恐怕到路上就晕过去,别说参加什么三会,让别人看见他这副病体,不信服事小,趁乱起势怎么办?”
她站在床边,看着蓝修青色的胡渣,“你……”
“镇静剂。”齐秋落坦然深呼吸,“某种程度来说,我是医生,所以没办法看他受罪。”
所以,蓝修这会儿还昏睡着。
从湾流汇出来,傅夜七给杜峥平打了个电话,说明蓝修的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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