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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瞥了一眼,就移开视线,余光扫过他沾了星点泥土的袍子下摆,神色漠然。
徐老夫人见着孙子笑容更灿烂了,招手让他坐到身边,先是怪他读书要紧怎么还过来,又问他这两日的吃食休息。惋芷就趁机坐到一边,与二太太三太太说起家常。
徐禹谦却是注意到他鞋底沾的春草,眸中的笑意淡了下去。
是踏着花圃走过才能沾一鞋,还溅了泥点子,这是多着急?他这侄子行事,越来越让人费解和不爽了。
在颐鹤院用过晚饭,众人又哄着老夫人笑闹好一会才散去。
回到院子,徐禹谦拉着惋芷往后院走。
“先前说好要给你在后园搭个暖房,你来看看是要建在哪个位置合适。”
惋芷看着已全黑的天,身前身后一大群丫鬟婆子打着灯笼照路,觉得太过劳师动众。
“四爷,要不明儿再看吧。”其实建哪个位置也都不打紧的。
徐禹谦却道:“现在看好,一会就可以让秦勇连夜寻了工匠来。”得在他离府前建好,工匠都是些粗人,别冲撞了她。
惋芷不明白他的着急,只好顺从点头。
后园单僻出来的花园挺大,有荷池,有假山,只是草木甚少显得太过空旷,在初春的月份里就有着股荒凉感。
被徐禹谦小心翼翼扶着绕了一圈,她决定就建在荷池边的空地,那边留白大足够再搭一座精致小巧的小楼。一楼做成水榭。
徐禹谦觉得这想法不错,一寻思若是要建座小楼,是没法在他离开前完工,少说得一两个月。他不由得去看她,见她双眸亮晶晶的,宛如从夜空掉落的辰星,怎么都舍不得开口拒绝。
“好,只是工期就要晚上许多…”他派人将园子门日夜守住就是。
“没有关系的,建好就是荷花开的时节,我们坐在水榭喝茶赏荷,微风抚过,定然很惬意。”
闻言,他也变得有些期待。
他们吗?确实值得期待。
两人又围着空地转一圈,敲定细节,才在簇拥下回了房。
徐禹谦将她送回屋,又再去趟书房寻了秦勇过来,将建小楼的事全权交由他,再说起其它事来。
“我会在初五动身,再晚老师那就说不过去了。”
秦勇却吃惊道:“爷您这是不带上我?”
“你是我身上的虱子不成,总得黏得我?这些日子给我守在家,太太那有一点儿不妥,我就将你扔回开封去!你老子肯定乐意。”
“您这可真是无情,好歹我们从小就一块长大的,就差没穿一条裤子了,哦不对。我爹说我还真穿过您的开档裤……”
“你要不现在就回开封去吧。”徐禹谦见他又开始胡绉起来,抬手打住。
秦勇就哀嚎起来,“我不说还不成?一定完成您的吩咐,把院子围得连只蚊子也进不去,绝不让人扰了太太。”让他回家,他爹肯定得把什么翠花二丫的塞给他!
都不知是圆是扁就要成亲,还不如要了他的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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