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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北皎不懂。
他看着姜冉脸上有一瞬间浮现的嘲讽,然而没等他看清楚,那一丝情绪也不见了,她像是重新戴上了一个面具。
什么意思?
为什么我当然会这么觉得?
你在说什么?
“……什么意思?”他问。
“没什么。”
不好的感觉第三次袭来,北皎条件反射地闭上了嘴没有再继续穷追不舍地追问,因为他下意识地觉得这可能是个危险的话题。
屋子里陷入了奇怪的静默。
最后还是北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。
“我头疼得很,”北皎说,“你给我揉揉……好不好?”
然而姜冉没动。
只是身体往前倾,问:“头疼?叫护士来吗?医生说疼得厉害的话,可以上止痛泵?”
北皎从醒来到现在不知道听了多少次“医生说”,就好像面前坐着的不是他的女朋友而是人形医嘱牌。
“不要止痛泵。”
他伸手牵住她的衣角,想要握她的手。
“我知道错了,不要叫医生,也不要止痛泵……只想要你。”
霎时,姜冉唇角抿紧了些。
然而此时,病房门被人推开打断了他们对话,姜冉的手不动声色地便抽走了,他甚至又没来得及碰到她一根指头。
阿桔探了个脑袋进来:“我寻思你一晚上没睡,踩着医院开门的点儿早点过来换班……咦!土狗你醒啦!”
暂时没人回答阿桔。
北皎懵逼的注视着自己再次落空地手,心想:第二次了。
第二次没握住她的手。
与此同时,姜冉合上了她的杂志,穿着皮靴的脚从放松地搭在椅子边缘“咚”地落地,她站了起来。
“那我回去了。”她对阿桔说完,又回头对北皎说,“好好养着,下次再来看你。”
留下这句非常官方的道别语,她说完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甚至没等他回答。
消毒水气息浓郁的病房里,原本还有一丝丝女人身上的甜香……
然而伴随着她的离开,那最后一缕气息终于还是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原来不是因为担心才在这单独守夜的,只是轮班看守,正好轮到她的时候,他醒过来撞见了而已。
北皎还扭着头望着姜冉离开的方向。
病房里,丝毫没有察觉的阿桔还在摆弄带来的早餐:“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!渴不渴?饿不饿?医生说你醒了就能吃点东西了,二车给你煲了点瘦肉芥菜鸡蛋粥你要不要喝一点?头疼不疼?兄弟你这个脑震荡我觉得其实应该吃猪脑粥——”
“阿桔。”
“啊?”
“你发现没?”
少年的头慢吞吞地转回来,平地里那漆黑的瞳眸没了光亮,用茫然又害怕的语气问,“她不让我碰她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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