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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就道:
“今年二月末的时候,文兴县又派人来征加了一回税。”
“增税?”
赵福生愣了一愣。
少年点了下头:
“县里说是上头老爷的吩咐,说是什么税不记得了,但分摊到大家的头上,就得一人三百文。”
他说到这里,先前还一脸麻木的村民们终于哭了。
“真的活不下去了,每年到了秋收,粮就一筐一筐被人拉走。”
其他人也跟着出声:
“年年下地、年年捞河,却每年都欠钱。”
见村里人终于愿意开口了,赵福生心下一松,又道:
“那你们当时交了没有?”
“没有,实在掏不出来了。”
一个缺了两颗门牙的老头儿摇头:
“真的拿不出钱了。”
“那官府的人最后怎么说?”
赵福生问。
老头儿就道:
“官府的人说,这是郡上老爷要的,不给钱得后果自负。”
赵福生心里一动:
“这加税一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?”
老头儿说了两句,一听她问及事发时间,又心生胆怯,深怕说得多了要遭官府报复,当即不敢出声,将嘴闭得紧紧的。
少年说道:
“三月的时候。”
“那旺三爷之死呢?”
赵福生见他一答,立即再追问。
少年答道:
“也像是三月的时候。”
“这两桩事情哪个在先、哪个在后?”
赵福生这样一说,丁大同立即便明白她话中意思了。
少年偏头想了想,说道:
“催税在前吧,下雨在后。”
“也就是说,县里先派人来收税,说是上阳郡府里有人要征税,违者会有报应。”
赵福生说到这里,少年点了点头,道:
“没错,就是这样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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