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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长廊里回响着利剑回鞘的声音,宗禄带着面具的脸色微沉,“方才发生了何事?”
“没事,我们走。”
闻终刚走了两步,又转头看向他,“你的伤如何了?”
宗禄抬手摸了下右胸膛的伤口,挑唇一笑,“长孙师傅的医术愈发精湛了。”
许是伤势还未完好,面具下露出来的半张容颜在暖黄的烛光下有些病态的苍白。
“那就好。”
闻终与他走出长廊,朝着宁安居而去。
宗禄跟在他身侧,在走过拐角时,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长廊的尽头。
方才他走来时,远远瞧见了闻大哥眸底还未褪尽的湿润,以及,在走进他时,也并未错过他脸上由心而发的开心。
宗禄看向前方,面具下深黑的瞳眸如暗沉的夜,谢章今日问他有关于酆时茵自小到大的秉性,在问到酆时茵是否有一本大人送她的武功招数的书时,他一时间有些怔住了。
有吗?
貌似,那只是酆时茵的一面之词。
在西凉时,他并未怎么关注过酆时茵,在洛城她使用大人的武功御敌时,他也曾怀疑过,但酆时茵自幼在长乐宫长大,鲜少离开皇宫,他便再未怀疑。
但谢章今日的一番言语,到让他起了些心思。
的确,自从酆时茵自缢未遂后,性情大变,他一直以为是陆鸢或酆笠梌为她支的招,到从未往更深的一层去想过。
两人走进宁安居,长孙史与闻管家坐在院中的小方几上,长孙史的眼前已经倒放着两壶酒了,显然已经喝了许多。
闻管家倒是没喝多少,与长孙史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。
褚桓站在梅花树下,手中拿着那枚玉佩在手中轻抚着,宗禄走到他身侧,与他一同看着树枝上艳红的梅花瓣,“还在想酆时茵的事吗?”
从今日谢章找过他后,他便一直拿着这枚玉佩,鲜少说话。
褚桓微低下头,看着手中的玉佩,声音低沉透着磁性,“我在等陈禹的消息,他应该快回来了。”
宗禄眉心轻蹙,“我这些年在皇城里只想着如何颠覆酆氏,对这一位自幼便骄纵跋扈的长乐公主并未过多关注。”
闻终撩袍坐在闻管家的旁边,端起酒盏一饮而尽,复而,转头看向立于梅花树下的褚桓与宗禄二人,握着酒盏的手微微收紧,眸中纠结无比。
他不明白大人为何不将此事告诉谢章与谢勋,这十五年来,他虽未亲眼看到谢勋是如何撑下来的,但却亲眼看着谢章是如何撑下来的。
他为了活下去,为了重回北凉,为了重新坐上北凉二皇子之位,付出了太多太多,刚开始的那两年,他每每夜里都能看到谢章抱着大人的牌位入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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