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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轮才长了一丢丢,还是一个努力长大的小树苗呢。
盛红衣愣住了,属实没想过榕汐会跟她说这些。
她沉默,并未急着说话。
榕汐似并未在意,它一股脑儿的将这些困扰它多年的话宣泄而出,又似在发泄对天道不公的不满:
“其实不仅是你们人修厉害,我们草木精怪之中,也多的是厉害之辈,远的不说,就说那金朵儿,它刚醒灵的修为,便是我花了万年时光,才达到的水准。”
“更可笑的是凌霄剑兰,泼天的运气,得了一神剑的剑气,压根不用她费什么劲,便修炼成了人身。”
“而我,明明最努力,付出最多,甚至整个弱溺谷能有今天,都是我付出的结果,却停驻在七阶万年,止步不前。”
“……金朵儿她们什么都不用做,只因为有高贵的血脉,她以后还能达到九阶,十阶,甚至飞升。”
“而我,汲汲营营,还得冒着生命危险去找改变血脉之法……”
“难道我就想这般么?”
“那木灵空间乃是个单灵空间,除了寻木,还有许多其他的草木精怪生活在那里。”
“它们才是那里的王,对于外来者,自然同我对待入侵弱溺谷之人一样,稍一不慎,大概便会成为它们的食物吧!”
尤其,它本就是为了去夺宝的。
越说,榕汐的语调越凄凉,榕树林的枝叶突然又乱摆了起来,显示出了它的义愤填膺和不忿。
盛红衣听懂了榕汐的意思,却有些走神。
榕汐的话,她听了不是没什么触动,也理解它的艰难,却并不认可。
外人只能看到表面的光鲜,何尝知道,内里,它羡慕的旁人是如何拼尽全力的?
榕汐羡慕她盛红衣,可,她真的很轻松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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扪心自问,盛红衣从不为目前的所得沾沾自喜,更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。
只有她自己最清楚,而今这一切,不仅是她不知道多少次险死还生得来的结果,更是……她不知道多少个前世积淀而来的。
梦里的黑莲,撕心裂肺的痛苦尝过了。
众叛亲离的痛苦也尝过了。
在魔佛之间摇摆纠结的痛苦也尝过了。
这些,同榕汐的数万年的孤独来比,又该如何衡量,如何比较呢?
而金朵儿呢,看起来嘻嘻哈哈的,但谁知道她又经历过什么呢?
弱溺谷的安危,金朵儿也是放在心上的,若没有金朵儿,她盛红衣和季睦根本不会站在这里。
还有凌霄剑兰,那惊天一剑是给她带来了泼天的机缘,可前提是她挺了过来,没死。
若是死了,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!
还有焚邪,一柄剑,主人是杀神,早就攀上了神坛,这是终点吗?也不是!
谁能知道,突然某一天,杀神没了,它连身体都丢了,只剩下这一缕剑气残存,她信,凭借焚邪的心气,若不是她是它的杀神主人钦定,它绝不会独活。
它难道就活的容易了?
不过,众生皆苦罢了!
各有各的苦,根本无法去界定谁比谁更苦,也无需去比。
榕汐见盛红衣迟迟不说话,甚至隐约之间,它突然捕捉到她一丝轻哂,它好像突然被戳痛了伤口的猛兽,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突然侵袭而来,想都未想,她冲动的脱口质问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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