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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与你分离了多少年?你已经忘记你的愤怒,而我,早已经遗失自己的心。
铃音狂乱。
苏茗却只是叹息。
“安静。”他说。
于是剑鸣止歇、铃音乍寂。
他抽出这柄剑,剑纹在光照下荡漾水光。
“我们一起出去吧。”
“好。
有些时候,有些话,自是不必多言。剑阁的其他兵器都蛰伏了下来,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,一时之间,剑阁竟是死寂。究竟过去了多久?身上的衣衫已经被血浸透。
濮阳宣拿着龙胆朔寒枪。
苏茗拿着湛卢饮雪剑。
他们拖曳着这两柄武器,走过长长的道路。剑阁门开。一开门,便看见立于剑阁门前的死寂的人群。
“是,是那柄枪!”
“是……那柄剑么。”
“这,这怎么可能,那样相生相克的一对武器,怎么可能由一个人拔出。”
当然不是一个人,是两个人啊,濮阳殊如此想着。
他们走的很慢很慢,唯恐摔倒,他们的体力耗尽了、枪剑也太重,他们处于玄妙的境界,两个人共同拥有这具身体,却没有丝毫不适,仿佛生来便是如此。
他们慢慢的走着,像是这样走过好多年。他们走出剑阁的大门,日破云层,照出两个影子。众人于是得见这惊动剑阁的天才。
那只是一个孩子。穿着旧却干净的衣衫,如今,这些衣衫已被细碎的剑气刀气划破,往外渗着血。他披着生漆一样的发,霞光打在他的脸上,划出明暗的交界,他们都是悚然一惊,只觉得那一张脸上居然有着两种神情,一种似魔,执念深重;一种似神,端凝肃容。
枪尖与剑尖拖曳着,滑出一条痕迹,小小的孩子,背负如此重长的武器,本该不和,但那两件武器却都驯服的停留在他的掌心。
他晃了晃身体,右手却是挽了一个极其漂亮的剑花,把拖曳着的剑顺利成章的抵在自己的身前,随即便是抬眼看向濮阳潜,“父亲,我得到你的,认可了么。”
他昏过去了。
但,即使是昏厥,他也依旧是站着的。左手拖枪,前方架着剑,这样的姿势让他即使是昏厥也昏厥的很有骨气,霞光给他渡上一层微光,照映的他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,他闭着眼,像是神明的孩子。
“这这这……”一个家老一口气简直都没能上的来,如此激动之下,便也昏厥了过去,昏厥之前,他还不忘记嘱咐侍从,“此子不可限量……让他,让他拜我为师。”
众人都去看濮阳潜,濮阳潜神色淡淡,但这种淡淡……却让人心思活络。有的时候,命运就是这么诡谲。一念天堂,一念地狱。
昨天,他们承受鞭挞,几乎要死去,饿死冻死痛死流血而死,一心一意想着逃离这里;
今天,他们高床软枕,睡着绸缎料的被子,用着最好的伤药,拥有众多的奴仆。
濮阳殊醒来的时候,只觉得自己在做梦。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苏茗挽剑花,问濮阳潜的那一幕。
“你,在乎他的在乎?”濮阳潜说。
“不,只是让他放下戒心。不管怎么样,一个悖逆之子,总是不惹人喜欢。他难道喜欢悖逆的孩子?当然是勇敢、有天赋、又对他有孺慕之情的孩子,更能得到他的重视。”
也不排除濮阳潜有病的可能,就是喜欢悖逆之子。
“我感觉到,伤口似乎被处理过了。床很软,周围还有许多人。”
濮阳殊睁开眼睛,看着眼前层层叠叠的帷幕。
“少主,我们来服侍您。”一个青年靠近濮阳殊,一招手,便有一队侍从鱼贯而入,手里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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