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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太妃一番哭求,情真意切,叫人动容,假如她的脸不是那么扭曲的话。
汪太后的手肘枕在小几上,道:“你是不是病糊涂了,叫哀家来救他,哀家是能除蛊治病还是能跳大神做法保佑他身体康健了?闵郡王府上,不是来了一个蛊师,准备要给你们除蛊么?”
姬太妃道:“是这样没错,可是那蛊师说了,这次除蛊极是凶险。”
“那你求到哀家这头上也没用啊,哀家又不会道法。”汪太后道:“除蛊是凶险,但也不是百分百就大凶了,你且回去放宽心就是了。”
“娘娘,臣妾就是怕臣妾抗不过去,双眼一闭就追随先帝去了,留下泽儿孤苦伶仃,无依无靠。”姬太妃又哭了起来。
汪太后张了张口,终归是没忍住,道:“你别说哀家心毒故意诅咒你们啥的,哀家听说闵郡王的身体极是虚弱,与其担心你自己扛不过去,倒不如担心他吧。”
姬太妃气得直哆嗦,却不敢发作。
“娘娘,这要是万一呢?万一泽儿扛住了呢。”
“那这不是皆大欢喜该燃放爆竹庆贺的喜事么?”汪太后反问,她委实是有些头疼,感觉和姬太妃是天生的不对盘,沟通不来啊。
“臣妾说的是往后余生的事。”姬太妃道:“娘娘,泽儿这小半生他苦啊,好好的孩子被那天杀的夏氏逆贼给祸害了,该享的富贵被人享了,不该受的苦也受了。我儿,我儿他是真命苦啊!”
姬太妃想到瘦成纸片人的楚泽,就是悲从心来,拍着大腿道:“先帝仁慈,放了夏氏一马,按我说,那些人就不值得先帝的慈心,全都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渣滓,尤其是那叫夏侯哲的,他死不足惜啊,皇上怎还能留着他的一条烂狗命?”
姬太妃越说越激动,浑浊的泪水和着鼻涕流下来,妆容一塌糊涂,汪太后都怕着她随时厥过去,还有她身边的郡王妃,咋就没跳起来?
汪太后瞥了闵郡王妃一眼,后者倒是镇定,被指桑骂槐的骂成这样,还是岿然不动,仿佛失聪一般。
她咳了一声,好心提醒:“你就别骂了,仔细你自个的身体,整得更孱弱,你这怎么解蛊。”
“臣妾死就死了,我不怕去陪先帝,就是可怜我泽儿孤苦。”姬太妃哀恸地道:“娘娘,若是泽儿能熬过去,您发善心,好歹多护他几年,最少让他生个孩子,将来给他担幡买水吧,呜呜……”
姬太妃说到后面,真真是肝肠寸断。
她也知楚泽的身体差,知他没几年好活,正是想到这一点,才觉得伤心欲绝,要是亲生的儿子死后都无人给他担藩摔盆,那真是太可怜悲惨了。
汪太后脸都青了,道:“你这话哀家却是不认同,哀家和皇上都不曾说过不让闵郡王生孩子,同样,他生不生,也都不是哀家和皇上可以左右的,所以你所求,简直是无理取闹。”
姬太妃立即接上:“您这话的意思,是不管和谁生,都可以了?哪怕是嫡子。”
闵郡王妃腾地抬起头来,满脸惊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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