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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到一处回廊下,伸手去够栏杆外的树。
宅子荒了旧了,四处破败褪色,庭中的树倒是还生得很好。
天寒地冻的时节,仍然枝叶繁茂。
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树。
瞧着似乎不会开花。
“咔嚓”一声,斩厄手下用力,折断了一丛枝桠。忽然,“你好端端地折它做什么?”一个巴掌拍在了他后脑勺上。
是无邪回来了。
斩厄把手收回来,拿鼻孔看他:“不要磨蹭,主子让你一回来便去见他。”
话里一点人情味也没有。
无邪来回跑了两趟,早就精疲力尽了。
“我顺道看见你罢了,又不是乐意同你说话。”他哼哼唧唧地说了两句,越过斩厄向前走去。
空气里血的味道已经淡了一些。
夜风吹过来,又吹过去,吹得树叶哗哗作响。
将血味也吹散了。
无邪走到薛怀刃身边,叫了声“主子”:“国师还在同靖宁伯下棋。”
薛怀刃正盯着面前墙壁上的一幅画看。
可画已经斑斑驳驳,不大看得出原来模样。
这庄子早就毁了。
那块地图,真的还在吗?
他没有回头,只是问:“你去禀报时,义父没有避开靖宁伯?”
无邪摇了摇头:“我瞧国师的样子,似乎根本没有要避的意思。不过,国师也并没有多提什么,只是问了问死伤,是否抓到了活口。”
薛怀刃没说话。
无邪继续道:“看来,国师挺喜欢靖宁伯。”
要不然,怎么会特地留人下棋?
毕竟大昭多少官员,能同国师焦玄一道对弈吃茶的人,却只有靖宁伯祁远章一个。
说完,无邪看了看薛怀刃的面色。
郁色笼罩,并不太好看。
于是他话锋一转,说回了正经事:“第三块地图,还是一点踪迹也没有?”
这地图,国师手里有一块。
复国军手里也有一块。
如今还是个势均力敌的架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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