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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错误二二章（第1页）

（软件问题）

杀

透过铁栅栏往仓库里看看，对面灰色的帘子遮着窗户，只有边缘透出些许微光。里面很昏暗，也只有一堆铁柜子，柜子上贴着工人各自的名字和大头照，有些门都没关上。

我注意到有一个敞开着的柜子，东西乱糟糟的，像被翻过的样子，里面的大黑包拉链都开着，地上还有一堆散落的小镜片和瓶盖。边上是工人们放水杯的茶几，各色保温杯中混杂着廉价塑料杯。

这也提醒我了，他不太可能在这地方藏枪。工人们的行动时间是相对固定的，而这离工地还是有点距离的，更何况枪是在离这几公里外的开发商办事处开的。

很幸运，我看到门外的布告板上贴着一张告示：

10月11号，开发商欠钱不还，还不给钱修钻头。所以我们集体霸工，又在13号上门抗议，没有拿到钱，但他们遭了报应！我们一定要趁此机会把钱全部拿回来！

白纸黑字，字还很大，虽然是打印稿，但处处透露出那股……文学成分稀疏的感觉，甚至还有错别字。

今天是十八号了，时间也还算对得上。工人们知道因为枪的事儿所以警察很重视，想要借此机会把事情闹大，让开发商爆金币，但偏偏遇到了关队那种执拗的人。

白纸上还有黑笔红笔铅笔写的口号，歪七扭八，什么“万恶老板，坑我工钱”“让他们蹲大牢”之类的穿插在字里行间。

可惜我进不去，不然还能——“欸，专家，你怎么来了！”啊，驾驶员同志！他迈着兴奋的步伐向我跑来，满头大汗，搓着手，点着头，“那个兄弟就是你说的朋友吧？太给力了，把我们的火气全撒出来了，没一个脏字儿，但骂得太爽了！”

追风还有这个技能？“能帮上你们就好……对了，我想起来我二舅也在这儿上工，能带我进去看看有没有他的柜子不？”这当然是我瞎编的。

“好说啊！”他从裤兜里拽出一串钥匙，有的闪亮如新，有的已经灰得不成样子了，还贴着脏兮兮的便签。但钥匙环上有一段红绳，像是被剪下来的。

“钥匙是每个人都有吗？”“没有，哪有一天到晚没事儿让我们往回跑来跑去的。”他插进了钥匙，又卖力地顶着门，咬着下嘴唇，简直像是在推一扇石门。

“哐当！”门嘎吱嘎吱打开了。“这门儿就是这么难开。”他甩着手，看样子很费力。

“你每次都这么用力地开吗？感觉好累，这个开发商也太不关注你们工人了。”

“太对了！不过我没开几次，钥匙不是我的，是工头的。这几天俩工头都在忙着应付那伙欠钱不还的，吵到很晚才回来，所以就托我管着了。”

“啊，什么时候开始吵的？”你是什么时候拿到钥匙的？“老早就吵了，但前两天工友说天天等他们回来太累人了，所以就给我了。”

如果他说的是真的，那也没有嫌疑了。首先肯定一点，拿枪的一定是工人内部的人。

我走了，仔细看了一圈，看似在看照片，还时不时擦一擦，实际上在用余光嫖周围，全然没有发现撬锁的痕迹。

地上杂物倒没有，垃圾桶里是空的——好吧有根烟头，问题不大——边上是一卷垃圾袋。

照他们的生活习惯的话，开门是早上，午饭，晚饭，睡觉这四个时间段。